最可恨的恶行就是愚昧无知的行为实盘股票操作，自以为无所不知，因而自负权力杀人。杀人凶手的心灵是蒙昧的，而没有真知灼见，不能明察秋毫，也就谈不上真正的善良和崇高的仁爱。

——题记

“自以为无所不知实盘股票操作，因而自负权力杀人。”

1947年，当时尚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加缪，在他新发表的小说《鼠疫》里面写下了这样一句话。这部小说以一场大流行的鼠疫为背景，描述了在鼠疫之下社会上芸芸众生复杂而又荒诞的众生相。

2012年，电影《杀生》公映，男主角的扮演者黄渤凭借本影片获得第20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和第4届中国电影导演协会年度男演员奖，电影也获得诸多好评，一时间在诸多网络平台掀起了一波讨论热潮。

这部电影改编自陈铁军的中篇小说《杀人儿戏》，从书名就可以看出，把杀人形容为“儿戏”，这部电影对“杀人”这一行为的戏剧化改编，由此可见一斑。

电影描写了一个在中国西南方，地处偏远，长期与世隔绝，周围又被大山怀抱其中的小村子，在这个封建化的村子里面，各种规矩自成体系。而与众不同的是，这个村子里面的人都姓牛，而且亲戚关系错综复杂，并且，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很长寿，甚至在清朝时期，皇帝曾经给这个村子赐名为：长寿镇。

电影的主角就是村子里的一个小混混：牛结实。

在电影的开篇，这个村子里突然爆发了一场怪病，地方上的长官就派出一名医生去实地调研，一方面调查怪病的真实情况，另一方面看看是否能够直接解决这场怪病。

医生在快到镇子的时候，在路上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村民牛结实，医生毫不犹豫地救起了牛结实，并把他带进村子里去，想要借助村民的帮助，履行自己的职责，救下这个奄奄一息的村民。

而出人意料的是，纯朴的村民一反常态，对医生背进来的牛结实唯恐避之不及，拒绝援助，甚至于当地的镇长亲自带着镇上的医生和许多镇民去警告医生，要求他第二天就把牛结实带走起。

最终牛结实死去了。

沮丧的医生对镇民的态度感到失望，就在准备离开之际，他发现了镇上的秘密。

随着电影情节的推进，我们逐渐看到了事情的原貌。

牛结实在镇上是一个人人讨厌的小混混，他游手好闲，在镇上特别喜欢惹是生非，他故意制造了一出出闹剧，扒人祖坟，和寡妇通奸，喂百岁老人喝酒，惹得镇上居民对他无比厌恶，在他小时候，更是害死了镇上医生的父母，也为他的命运埋下了伏笔。

在镇上医生的协调之下，镇上的居民决定群体“处决”牛结实，他们采用了心理暗示的方法，通过一个个人的各种对自己“有病”“不对劲”“命不久矣”的各种疯狂暗示，在三人成虎的集体暗示之下，牛结实慢慢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哪里“不对劲”。

最终，牛结实得知了真相，为了保护自己和寡妇的孩子，牛结实最后选择了自我流放的自杀之路。

“自以为无所不知，因而自负权力杀人。”加缪这句经典的语录用在这部东方电影上完全没有任何不合适，也是电影公映后人们热烈讨论的话题之一，就是牛结实是否应该被集体“处决”。

毫无疑问，牛结实是罪有应得也好，罪不至死也罢，采用这样一场通过集体意识对人进行“处刑”的手段是不合理不合法的，这不应该出现在今天的文明社会里。

然而现实充满了戏剧性，在1999年的东北，还真就发生了一场现实版的“杀生”。

01村委闹事惹火烧身

1999年春节前夕，黑龙江讷河市巨和乡革新村的四名村委主要干部正在一个屋子里面开会，商讨着准备借款给村干部发工资的事。

天寒地冻，四人披着厚厚的棉袄，坐在火炕边上，聚精会神地商讨着接下来的工作，突然，屋外面传来了争吵声。

“哎！里面的村主任和村长他们正在开会，你不能进去！”

“你起开，别拉着我！”

“哎哎哎，你不能进去！”

村支书吴贤忠抬头看了三位同事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从炕上站起身来气。

这声音对他们再熟悉不过了，就是村里“大名鼎鼎”的胡二。

胡二，真名叫做胡饮海，当过兵，从部队复员之后曾担任过革新村五屯的屯长和村治安员，现在是村里的合同制村警。

吴贤忠打开门，胡饮海已经快闯进来了。

看到村支书出来，胡饮海也不客气，扯着东北人独特的大嗓门吼道：“吴支书，村里那欠俺的两千块工资啥时候能给啊？”

吴支书叹了口气，说道：“胡二啊，该给你的村子自然有安排的啊，你说你这样大大咧咧跑到村委会来大吵大闹，这是要干嘛啊？”

胡饮海脖子一扭，继续吼道：“你别跟我扯那些，村里现在准备借钱给村干部发工资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吴贤忠一愣，心想这消息怎么传到了这小子耳朵里，村长崔绪柱赶紧走上前说道：“好好好，胡二，我们答应你，等村里有了钱，肯定会把你的那份工资给你的，你就不要在这大吵大闹了，好不好？”

胡饮海仍然不买账，大声吼道：“你别和我扯东扯西，我跟你说，俺可不是好惹的……”

……

等到把胡饮海这尊“神”送走，吴贤忠和村长崔绪柱、副村长田秀昌、村会计何帮先才得以重新坐下来，继续商谈村里的主要事务，不过被这一折腾，四人都有些心浮气躁，一时间谁也不想再商讨严肃的村里的公务。

过了一会，会计何帮先先打破了沉默，他说道：“胡二这人也忒不讲理了些，今天公然到村委会大吵大闹，要是给村民看见了，这像什么话啊？”

副村长田秀昌冷哼了一声，说道：“胡二的这些事迹还用今天看见才知道吗？就，就96年那年春里，胡二他弟弟和双喜村老郑家打架那回事，不是硬逼着老郑家掏了一万多才了事吗？这还用咱村里人看见？连邻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了吧！”

说到这里，田秀昌又气愤地哼了一声。

村长崔绪柱咳嗽了一声，也说道：“还有，还有今年6月，他去任桂华家那杂货店，去买烟，还和人家店主打了一架，把人家给揍了，你说说这……”

田秀昌又紧接着说道：“还有今年7月，高静那小姑娘在那放牛，他就非说人家牛吃了他的庄稼，让人家赔钱！”

几人越说越气愤，把胡饮海这些年干的欺负人的事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出来。

何帮先也接上了话，他说道：“别说别人了，就吴支书，去年你那自来水工程承包的事……”

“啪！”

吴贤忠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何帮先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失言，又赶快换上一副笑脸，想赔笑着给吴贤忠道个歉。

何帮先还没开口，吴贤忠先说话了：“胡二这小子真是村里一个毒瘤啊，有他在，不光敲诈欺负那些老实村民，就连你，你和我，咱这样的村干部都对他没办法，这样怎么能行！”

其余三人都没有说话，大家都看出来了，吴支书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看到大家都沉默不语，吴贤忠又拍了一下桌子，招了招手，让三人把脑袋凑过来，压低了声音，狠狠地说道：“要不，咱们雇几个人，把他给……”

余下三人惊讶地抬起头来，互相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吃惊和决绝。

02群体行凶，凶手竟是武林高手？

1999年8月夏秋之交，金秋送爽，正是农忙大季，也即将迎来丰收大季，此时的黑龙江省讷河市巨和乡革新村自然正沉醉在丰收的喜悦里。

8月20日凌晨，整个村子已经进入梦乡，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天际，月色洒在大地上，映出一片皎洁明亮的月色。村子一片黑色，只有路上的路灯和村委会门前的长明灯还闪烁着微弱的亮光。

“啪！”

突然，毫无预兆的，村委会前那盏永不熄灭的长明灯一下子灭了，整个村委大院彻底陷入黑暗，与此同时，路灯也全部熄灭了，革新村彻底融入了一片夜色中，只有微微的月光还照在大地上。

而与这一片黑色不协调的是，明亮的月光上猛地出现了三个黑色人影。

不过这三个人影并没有打破这片寂静的夜色，而是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革新村的梦想继续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就在这时，突然零星地响起了几声狗叫，紧接着，一声声急促且饱含攻击性的犬吠声打破了夜色的沉静。

“啪啦啪啦啪啦……”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猛地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

语气颤抖的呼救声从胡饮海的家里传来出来。

三个人影像离弦的箭一样从胡饮海家迅速冲出，跨上事先备好的一辆车，早在胡饮海的街坊邻居赶来救人之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把一辆车尾气的两缕青烟留给了村民。

……

8月21日凌晨四点，讷河市公安局的报警电话响了起来。

4时10分，一个高大健壮的北方汉子出现在了医院里，真是讷河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秦玉山。

此时的胡饮海已经满身血迹，身体微微颤抖，嘴唇微张，但是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惊恐的双眼，看着推门进来的秦玉山。

秦玉山看到胡饮海虽然神情惊恐，满身血迹，但是神志似乎还非常清晰，仿佛抓到了什么希望一般，冲上前去，俯下身子，想问胡饮海一些有关凶手的问题。

在故意行凶的案子里，被害人的亲口证词是非常重要的，身为刑警大队大队长的秦玉山自然对这一点知之甚深。

秦玉山俯身在胡饮海的耳边说道：“对你行凶的是什么人？”

胡饮海瞪大了眼睛看着秦玉山，但是却没有说话，仿佛在努力地回忆着，想认出这在凌晨冲进家门对自己“砍刀相向”的到底是什么人。

过了一会儿，胡饮海还是没能从回忆中认出这三个是什么人，于是，他吃力地摇了摇头。

看来不是熟人作案，秦玉山心里想。

“那对你动手的是几个人？”由于行凶者的动作过于迅速，赶来帮忙的街坊邻居和胡家的亲戚也没能看到到底有几个凶手，只看到了凶手开着一辆车逃离。

而胡饮海身材高大，作风强势，性格同样是比较好冲动斗狠的那种人，即便是半夜偷袭一个人恐怕也不能把胡饮海给伤成这个样子。

果然，印成了秦玉山的猜测。

胡饮海费了很大力气，用了足足有一分多钟的时间，抬起来三个手指头。

得到了有用的信息，秦玉山非常满意，随即转身离开去和同事们讨论案情，准备布置接下来的追凶行动。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胡饮海最终还是没能抢救过来。

从医院离开，得到了受害者重要证词的秦玉山迅速赶向胡银海家。

辖区内发生这样重大的恶性案件，讷河市公安局的局长孙德贵和副局长吕定志亲自参与到案件的侦破之中。

凌晨五点半，已经来到胡饮海家的秦玉山会同孙德贵和吕定志，还有刑警队的技术人员，一同勘察现场。

在现场，一把带血的大砍刀引起了孙德贵的注意。

这把刀不是胡饮海家里的，那自然就是凶手带来的凶器无意，或许是作案后太过紧张，竟然把这种物证留在了现场。

凭借丰富的经验和老练的社会阅历，孙德贵认出了这把刀的样式，“这把刀的样式非常独特，应该是常年练习武术的那种人才会用的东西，并且，”他停顿了一下，看着秦玉山说道：“这种刀，只有在讷河镇上才会有卖的。”

凶器的线索被找到了，那这自然是最重要的追查线索之一。

不过，除了凶器，凶手与被害人的关系也是调查的重要方向。

经过讷河市公安局法医验伤鉴定，死者胡饮海身上足足有16处刀伤，可见凶手下手之重，似乎是有泄愤的情绪在里面。

经过询问胡饮海妻子的证词，秦玉山得知，凶手一开始是误把她认成了胡饮海，在砍了一刀后发现自己砍错了人，随即就把矛头转向了胡饮海，没有再理会她。

可见凶手的目标明确，一开始就是冲着胡饮海来的。

而且经过胡饮海妻子的证明和她对家中财务的检查，可以确定凶手在行凶完成后立刻就选择了逃跑，对家中的财务没有一丝注意和留恋，可见也不是为了谋财而来。

此外，经过胡饮海本人在弥留之际的证明，可以确定凶手极有可能为三人，而且从凶手行凶之前拉断村里的电闸，并且精准地找到了胡饮海家中，并且在作案后通过交通工具迅速逃离，从这几点，可以确定凶手可能是外地人或者由外地人勾结本地人行凶，是有备而来，并且凶手与被害人应该是积怨极深。

秦玉山从上面几点对负责此案的几位警官做了基本都案情介绍。

02只卖出两把的砍刀村委会诡异的饭局

综合上述已知的线索，秦玉山确定了两条侦查方向。

其一，根据已知的凶器线索，凶器是一把练武的人才会用的砍刀，可以说是比较特殊的，并且只有在讷河镇上有卖，村子里是没有的，根据这个方向，可以调查持有这种刀具的人，在凶案发生那天的行程动向。

其二，从凶手的社会关系出发，深入革新村，调动大量警力对全村村民进行走访调查，深入排查和胡饮海有较深的愁怨的村民。

为了提高破案效率，还社会一个清净，给受害者一个公道，秦玉山和刑警队队员采取了双线并进的方式，同时调查两条线索方向。

当天，警员们就开始了对村民的走访调查，经过走访调查，警方先后确定了数个有重大嫌疑的人，但是经过详细调查和询问之后又一一排除掉了。

刑警队忙了一整天。

晚上，村委会的主要干部设宴，热情地要请公安局长孙德全和办案人员到村长田秀昌家去吃饭。

这都在情理之中，孙德全局长自然也没有推脱。

然而在饭桌上，一切却显得十分不正常。

身为东道主的田秀昌一改昔日身为副村长的健谈大方，整个过程显得什么别扭，甚至是有意地在躲避孙德全局长的目光。

这自然逃不过孙德全的眼睛，饭局上的诡异和反常引起了办案警察们的警觉，整个饭桌上，没有一个人主动提起和案子有关的事情。

在革新村内的排查暂时没有进展。

8月21日下午，刑警队的副大队长姜庆祥和一中队队长孙国有带领的另一队办案警察却有了进展。

经过调查，办案警察发现这种道具，在讷河镇只有一个地方出售，经过该销售点的负责人回忆，最近这种道具只卖出了两把。

办案警察喜出望外，这样一下侦查的范围大大缩小。

姜庆祥迅速带领刑警传唤了购买者之一的张某，而经过张某交代，这把刀被他借给了一个叫做李竞维的人。

而这个叫做李竞维的人，就是一名武术教练。

经过进一步的调查，办案刑警发现李竞维是来本地的打工人员之一，他的老家在四川广元市苍溪县，并且，在案发后，李竞维还有和他一起住的罗宝军同时不知去向。

经过调查走访，刑警队接到群众举报，成李竞维和罗宝军二人很有可能逃向了内蒙古。

案情有了重大突破，秦玉山迅速率领刑警队骨干精英，奔赴内蒙古实施抓捕。在当地警方的有力配合之下，迅速找到了李竞维和罗宝山的藏身之地，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也为了避免强行抓捕带来不必要的伤亡，秦玉山和当地的刑警队长李海民乔装打扮成普通群众，兵不血刃地抓住了李竞维和罗宝山二人。

03真相大白父母官竟成索命官

李竞维和罗宝山在被抓获之后，很快就交代了自己的犯罪过程。

二人在被送回黑龙江受审的过程上一路痛哭流涕，表现出积极悔过的态度。

“都是为了钱啊，为了钱搭上了我们两个的命啊！”两人在车上痛哭着说道。

据了李竞维和罗宝山交代，他们和胡饮海之前根本不认识，更谈不上有什么仇什么怨，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有人花钱雇佣了他们。

而经过交代，真相让所有办案刑警都大吃一惊。

雇佣李罗二人行凶的，就是那天晚上和一众办案刑警相谈甚欢的村委会成员，包括村支书吴贤忠、正在外地的村长崔绪柱、副村长田秀昌还有会计何帮先。

04雇凶用公款私怨变公仇

得知这一情况，公安局长孙德全高度重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拍副局长吕定志出面，以“给专案组送行酒”的名义把三人约到派出所，先后将三人抓获。

经过事后询问，办案刑警发现，村委会四人不仅雇凶杀人，而且还用的是村里的公款，而他们四人则把这形容为“替天行道”。

或许胡饮海的品行确实有不当之处，但是吴贤忠等人身为村委会主要干部，应该本着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做法律的捍卫者和守护者，对于胡饮海的不当行为，本可以法律为准绳对其进行纠正，而他们却视国家法律为儿戏，把一个人的生死视为自己可以决定的权力，肆意决定他人的生死，这不应该是村委会这种为人民当家做主，捍卫人民利益的人应该做出的事。

“自以为无所不知，因而自赋权力杀人。”加缪的这句话用来形容他们四人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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